武義部分私塾古建筑的研究
古代教育場所是傳統建筑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很多具有較高歷史文化研究價值的私塾被改建直至荒廢。對武義縣的私塾古建筑現狀展開調查和古建筑研究,提出相關對策。
一、引言
私塾場所在古代一直是文化傳承、人才培養的重要場所。到了近代,算術、歷史、地理、格致改變了原有的知識老化局面,1901年,清朝政府下興學詔。1903年,“癸卯學制”頒布推行。1905年,科舉制度被廢除。包括武義在內的國內大部分經館受廢科舉的直接沖擊,紛紛停閉。
古代教育場所是傳統建筑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建筑中的私塾、家塾漸漸退出歷史舞臺,很多具有較高歷史文化研究價值的私塾被改建直至荒廢。經過對武義私塾資料分析和整理,除了已經被明確為“經館”的明招寺外,武義境內的私塾建筑(曾經是私塾用途的建筑)已經很少見。
基于參與省教育廳《浙中明、清時期私塾建筑的保護研究――以武義縣為例》的課題研究,就此對私塾古建筑展開探索。
二、武義縣現存代表性私塾概況
秦玉清在《傳統私塾的歷史變遷》中指出:私塾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過程中沒有中斷,長期扮演強勢文化的角色。但目前私塾已經完全消失了。
武義縣境內的私塾建筑以義塾、族塾、家塾和自設館劃分,其具有代表性的建筑分別為云臺山寺、俞氏宗祠、書廳樓、明招寺等。
義塾是為出身清貧家庭的子弟準備的免費教育場所,一般來說條件簡陋,但是滿足教學的基本要求。據傳武義縣城西云臺山書院(又稱云臺山寺),明清時期曾經陸陸續續舉辦過多次義塾,最后由于建筑年久失修而徹底荒廢,民國初期有鄉紳捐資修建廟宇,抗戰時期被日軍拆毀,建筑材料用于修建簡易鐵路掠奪武義螢石礦產資源。
族塾是氏族為氏族子弟興辦的教育場所,族塾一般在宗祠內辦學,以本氏族子弟為生源。郭洞何氏宗祠和俞源俞氏宗祠都曾經興辦過族塾。俞源族塾有時候還成為道德審判的場所。據《俞氏宗譜》記載,在清代俞氏宗祠內曾經發生過對不孝子弟進行過宣判和懲罰的事情,當時成年人當著大家的面被懲罰,蒙童作為圍觀者接受教育。從明代開始,俞氏宗族要求子弟讀書認字,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民國末期,很多村中老人都是私塾的蒙童學子。
富戶聘請先生在自己家里坐館專門教授自己的子女,這種私塾稱為家塾。俞源村萬花廳內設置家塾功能空間,專門為“先生”置辦了書房、講學堂和休息室,足顯對“先生”的尊敬,據村中老人講,萬花廳被毀之前,一般孩子都不敢去那里閑逛,那是害怕里面的“嚴師”會打手板,連萬花廳的主人(當時的名望)也是恭敬對待“嚴師”,村中孩童因此覺得那是一處不可靠近的地方。武義縣富戶的家塾比較普遍,由于家塾場所考慮容納的學生并不多,所以在常規建筑中規劃出幾間用于講學是常見的,正因為此,家塾一旦停辦,相關的空間便會變為其他用途,或者是恢復建筑本身功能劃分。
俞源書廳樓是保存得比較好的家塾,在民國時期曾經作為族塾存在。
書廳樓位于俞源村中西部,南距前宅溪約20米,其間隔有佑啟堂的前附屋和溪邊道路;西與佑啟堂毗鄰;北為佑啟堂附屋和六峰堂前宅壇,距六峰堂約40米;東隔六峰堂路為店后堂(俗稱遺安堂)。
店后堂為俞君泰的父親俞云龍建于清乾隆二十年(1755),清嘉慶十年(1805)俞君泰建書廳樓,為店后堂的讀書廳辦過私塾(家塾),民國期間作為族塾存在,正屋明間底層的兩側板壁上尚保留有約為清末民初時張貼的報單多張,字體為老宋,自右而左直書,內容為報告家中子弟科舉、考試被錄取的情況。殘損風化嚴重。
當地習慣上將店后堂和書廳樓統稱為“遺安堂”。以后俞君泰將書廳樓傳給其兩孫子俞開增、俞開章,開增居有北側半幢,開章居有南側半幢。
書廳樓占地面積230.68平方米,三合院。由正屋、兩側廂房和院落組成,座西朝東,平面布置中軸對稱。臺基平面呈凹形,正屋廂房臺基環繞院落臺基,高度分為院落、正屋廂房兩部分;院落臺基由于三合院外部地面改造,院落地面與院外地面相平,正屋廂房臺基較院落臺基高12.5厘米。正屋和廂房均為二層結構,單檐硬山兩面坡屋頂,兩廂東山做成卷棚頂,卷棚兩側反翹成馬頭狀;西廂東山與店后堂(遺安堂)正屋西盡間之間在二層有騎樓相連。院墻正中辟大門,兩側各設小臺門。
俞源六峰書院與書廳樓有著相同的境況,起先它也是作為家塾存在,后來成為族塾。俞源六峰書院位于俞源上宅片,前進為康熙二年(1663),后進為明萬歷四十年(1612)建。六峰書院從清到民國建筑多次修建,到了20世紀50年代書院被荒棄,原書院部分按當時政策被重新安排住戶,隨著現代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20世紀80年代起,住戶為滿足生活需要,水、電等其他設施對原建筑破壞得比較嚴重。20世紀90年代,經過當地文物部門和當地政府的重視,六峰書院整體居民搬遷得以實行,在得到上級文物部門的專項資金支持下,六峰堂修復工程歷時兩年后全部完工,恢復了書院的民國時期面貌。
自設館是最常見的私塾,它是塾師自行設館招生的私塾,自主招生,自負盈虧。這類場所功能明確,而且布局按照私塾教學而設,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比如武義的明招寺。據相關史料顯示,鞏家于南宋建炎年間(1128―1130年)從山東碩城遷來武義,鞏庭芝于紹興八年(1138年)中進士,之后在明招寺傳道、授業、解惑,其弟子有數百人,并著有《山堂類稿》等。他的講學活動,在武義的歷史上寫下了“武義人士知義理之學自庭芝始”一筆,武義的清代知縣汪正澤概括為“前席開朱呂,賢聲屬祖孫”,是明招理學文化的先聲。明招寺后來在呂祖謙的作用下成就明招理學文化的基地。
明招寺影響著武義縣的文化發展。民國35年(1946)創辦的武義私立明招初級中學,就是以朱朱熹、呂祖謙在明招寺的冶學精神而宗旨的。明招山在武義白溪鄉上陳村西北之明招山麓。 據清嘉慶武義縣志記載,明招寺原為東晉鎮南將軍阮孚隱居的宅院,晚年始舍宅建惠安寺。惠安寺至六朝圯廢,到后唐時才有德謙禪師前來“開山聚徒,乃復其舊”。宋紹興十六年(1146)再次重建,紹定年間(1228―1233),盱江處士吳應賢建東萊大愚祠。元、明時,“因主持無人,淪于荊榛蔓草,朱呂講堂亦煙沒無存”。到了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才有陳瑞汪、江秉仁捐資重建寺院,康熙二十九年(1690),縣教諭翁嵩年捐資倡議重建明招寺大殿、朱呂講堂等,乾隆五年(1740),知縣張人嵩修奉呂祖謙、鞏庭芝、鞏豐像,并在朱呂講堂前建傳薪亭,嘉慶二年(1797),邑人徐仁美、湯應祥、林德濂等募捐重修朱呂講堂;道光二年(1822),邑人王宗紳、徐發云、柳仁德、徐經邦加以修非,光緒十二年(1886),邑人湯瑞椿修朱呂誹堂,次年秋落成;光緒十四年(1888),知府陳文?捐建講堂三間、廚房一所,修建寢生三間,齋房一間和大門、圍墻。
三、私塾建筑的保護性對策
1.保護性開發。近年來,伴隨著“國學熱”、“讀經熱”的升溫,私塾補習班在社會上應時而生。對于私塾建筑的保護和開發有了新的機遇。在普遍存在的古私塾修復資金缺口,可以在新機遇中尋找解決方案,例如2005年10月,張志義在蘇州開設“菊齋私塾”值得借鑒。
2.政府和當地職能部門重視。在古建筑修復中應該考察古建筑的歷史和相關功能布局,例如六峰書院的修復,在國家文保部門撥款的條件下,當地政府和職能部門應該積極響應相關政策,對搶救性修復資金進行政策補助,深化已修建的項目的后續發展,而不是閑置資源。
3.各鄉村文化站應該發揮功能,對本村的文化普及的同時,要注意收集當地的歷史、文化等相關信息,做必要的口述材料記錄,保存或者送交當地文保部門。
4.應該嚴厲杜絕毀壞和破壞私塾建筑,對老舊的古建筑要及時向上級部門反饋信息,有關部門在得到類似信息后要積極應對,做出判斷,進行必要的搶救性保護工作。